晨光透过病房的纱帘,在白色床单上洒下细碎的金斑。
许誩半跪着贴近病床,左手托着温热的毛巾,右手握着剃须刀,小心翼翼地刮过赫卿安下巴新生的胡茬。
赫卿安原本想用电动剃须刀,许誩说,那个刮的不干净,他来帮忙用剃须刀来帮他。
赫卿安诧异许誩有这手艺,笑着应了。
金属刀片与皮肤接触的沙沙声里,赫卿安微仰着头,目光追随着许誩低垂的眉眼,偶尔因为对方过于专注的神情而弯起嘴角。
“别动。”许誩用拇指轻轻按住他的下颌,温热的呼吸扫过赫卿安泛红的耳尖。
刮完最后一处青茬,他用毛巾仔细擦净泡沫,忽然倾身吻住那双总带着笑意的唇。
这个吻轻柔得像春日的柳絮,却让赫卿安反手扣住他的后颈加深了几分。
“砰!”病房门被猛地撞开,金属门把磕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赫卿安的母亲举着保温桶僵在门口,瓷碗坠地的脆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她精心打理的卷发此刻微微凌乱,脖颈上的珍珠项链随着剧烈的喘息起伏:“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许誩触电般后退半步,手背蹭到病床栏杆的金属棱角也浑然不觉。
赫卿安却依旧保持着半躺的姿势,指腹慢条斯理地擦过唇角残留的湿润,目光坦然地迎上母亲喷火的双眼:“如你所见,我们在接吻。”
他精准地截住许誩想要抽回的手,十指交握的瞬间,能感受到对方掌心沁出的薄汗。
“你疯了!”赫母冲上前揪住儿子的病号服领口,翡翠戒指硌得赫卿安锁骨生疼,“我含辛茹苦供你读书,就是让你在外面丢人现眼?你当年明明被晋大特招,本硕博连读,留校任教……”
“所以我就该像提线木偶一样,按你们画好的路线走?”赫卿安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却比手术刀更锋利,
“高中那年,您偷偷联系晋大,谎称我的志向不在清北,只想建设家乡……现在连我的感情也要插手?”
他扯开母亲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是人,不是摆在客厅的花瓶。”
窗外的狂风呼呼乍起,许誩试图抽回手,却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