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好像还有一个讨厌的声音在讲话。
沈南堃?
他在说什么?
他说:“先是樊城豪,别人都以为是樊城豪赖在总裁的位置上不愿意挪屁股。”
他说:“其实是赫卿安再让他帮自己挡枪,赫卿安刚入职的那三年,动作很大,华信的那个死对头,漂亮国的维朗集团,三番五次的邀请小弟集火华信,华信遭受多少损失!”
“只是上头还有个总裁,有樊城豪,他们的集火目标就成了樊城豪!赫卿安这个实际暗中操盘的副总裁完美隐身。”
“许誩,这件事情,你不可不能不知道的,你看樊城豪那个傻子,平白担了多少责任和股东的责问,监管部门的斥责。”
樊城豪见许誩眼神有所触动,拉着他的裤腿衣角,缓缓的站了起来。
许誩一言不发,他低头垂眸,宛若神魔俯瞰信徒般看着站起身才刚到自己胸口的,低矮卑微的沈南堃。
沈南堃眼中闪着泪光,眼神中是不甘屈辱和愤恨,他说:“我也是,赫卿安他假装清高,实际上一直都在撩拨我……”
“我当他是淤泥了生长的莲花,当他是神坛的神明,我舍不得亵玩,我等他投怀送抱!”沈南堃委屈极了,恨极了,他真这么认为的,越说越认为赫卿安负了他一腔深情。
他见许誩毫无反应,在漆黑的夜空中继续剖析自己那颗‘舔狗’般可怜的心,“可赫卿安一边吊着我,一边吊着我妹妹,同时他还调查沈家,最终将沈家推入万丈深渊。”
他踮起脚尖,凑近许誩耳边,他说:“华信前二十大客户里,洪骁是一个;市局周封那个姘头,陆寻泽是一个;你,许誩也是!”
海浪在浓墨般的夜色里汹涌的排向嶙峋的礁石,义无反顾的撞碎成无数水滴,就像许誩此刻煎熬着的心。
他的煎熬来自于他的克制和恶意。
沈南堃的言辞就是引发他恶意暴动的魔咒,他不能再任由这个嘴巴再多说出一个字,就算线索就此断绝,他也得让他永远闭嘴。
“轰——”的一声,大地震动,小岛的岸边碎石蹦飞,狂涌而来的海浪将本就在地动中无法站稳的众人扑倒,无数的小水滴从高空砸了下来。
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