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松说完之后,便与朱载对视,不再开口。
朱载举起茶杯喝着,心中却是风起云涌。
“他这是要……逼宫!”
“此人是陛下的亲信,之前一直以陛下马首是瞻,他若不是知道了什么,绝不会敢做出这种事情!所以,他已经与东厂勾结了起来!”
“我道为何有恁多官员愿意用自己的信誉背书、让东厂能够在南京调动骁骑右卫和旗手卫,原来是因为领头的是内阁首辅!”
“他是只想中断陛下重修武功的进程,还是想借着众目睽睽,与东厂合伙做些什么?”
心思电转之间,朱载笑着站起身,快步走到闫松面前,握住了他的双手。
“闫公,你今日所说,正是我一直所想的呀!”
“朱指挥使此话当真?明日可愿与我一道上书?”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啊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携手走到门边。
闫松朝着朱载一拱手。
“如此,明日东华门见!”
“一定,一定!”
门缓缓关上,在两人的视线隔绝的那一瞬间。
朱载的脸上再无半点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杀意。
“此人,不能再留!无论他明日想要做什么,都不能让他成功!”
“眼下不是在乎朝堂稳定的时候了,今夜就让大李前去取下此人头颅!务求一击即中!”
门外,闫松面色如常地下了楼,到了内间。
过了片刻,朱载下楼,朝着乾清宫方向走去。在他身后,一名书吏遥望了一眼他的背影,转身快步走到内间,到了闫松身侧,低声说道。
“闫公,他去了。”
“嗯。”
闫松挥了挥手,书吏便转身离去。
他在面前的奏章上勾了一笔,放到一侧,这才似有意似无意地抬起了目光,朝着乾清宫方向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
他便再度低下了头,又拿起一份奏章批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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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东华门外,小时雍坊。
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