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下孙雅和其他孙家人,带着几个随从,便匆匆赶回京城。
丧子之痛,他不思己过,倒是把所有的过错,全都赖给厉家上下。
厉朝成了他心里的痛。
厉朝活着,他就会想起自己死去的儿子。
一点也没有想过,他的儿子,是被他生生打死的。
“你说,厉家得花上多久才能找到你?”
孙四几日没合眼,脸色十分可怕。
“你说,会不会他们找到你时,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孙四仰头大笑。
笑得不可自抑。
似是天大可笑之事。
“你早死也好,与我儿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到了地府,兄弟也好有个照应。”
厉朝总算看出来,孙四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将他置于死地。
他万万没想到,娘与他生的那个孩子,尽然就这么死了。
孙家连个孩子也看管不好吗?
厉朝对那位同母异父的弟弟没有半点好感,也从未见过,但,终归还是有一丝血脉相连。
年纪还那么小,死了终归可惜。
眼前的孙四已经疯魔了。
厉朝一点一点将嘴里塞着的脏布吐出来。
刺鼻的味道,让他一阵阵的干呕。
但他动作不敢太大,怕刺激到孙四,让他提早对自己下手。
他必须想办法自救,至少要等到爹娘带着人来救他。
墨言去接他,不见他的身影,定会四处寻他。
爹娘一定已经知道,一定已经派人到处找他了。
以爹的能耐,他一定有办法循着蛛丝蚂迹找到这里来的。
厉朝只是心寒。
他对刘宴释出的善意,变成了刘宴刺向他的尖刀。
当真好人不能做吗?
若不是为了顾及刘宴的自尊心,他断不会与刘宴独自出书院,定会等着墨言过来接他。
“你若有何不满,厉家可以补偿你,国公府什么都做得到,你想要恢复孙家以往的富贵,国公府也都可以依你,你千万不能因一时冲动,断送了孙家所有人的生机。”
厉朝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