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午后,纪暖是被饿醒的,早上只吃了几口粥,加上灌了一碗药,憋了一晚上。
她不但饿,还想解手,迫切得很。
厉寒的确是有些累了,确定她没事,所以,他睡得有些沉。
这一回,纪暖醒了,他还没有醒。
纪暖不忍吵醒他,小心翼翼的拦开横在她腰间的手。
可即使她再小心,还是惊动了他。
厉寒一睁眼,眸中一片清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刚才根本就没有睡。
可纪暖知道,他睡了,且是睡得很沉,他的呼吸,心跳,她都能听得真真切切的。
可就是沉睡至此的人,稍一动弹,他便醒了。
这样的警觉性,也只有在军中大营才能养得出来。
寻常人,便是习武之人,也难有这样的警觉性吧,毕竟,在战场上,只要稍稍疏忽,等待他们的会是死亡,还不止死一两个。
谁还敢让自己的意识完全放空,哪怕是睡着,也有一半意识是清醒的。
“醒了?你要起床?”他先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继而是她的手,她的身上,确定她身上的体温与他差不多,他才稍稍松口气。
没再烧起来就好。
年少时,他生活在厉家村,缺医少药,见识过太多人就因为小小一场风寒便丧了命的。
她不知道他有多害怕她受到一丝伤害。
“我饿了,还想解手,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说着纪暖就要下床。
可她低估了这次发烧的危害,她在床上躺得时间太长,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结果双脚落了地,还没有迈出去一步,整个人就软绵绵的往地上倒。
厉寒眼明手快,飞身扑过去,将她稳稳接住。
他一脸焦急。
“没事吗?可碰到哪了?”
他将她上上下下一番打量。
纪暖摇摇头,在他的怀里缓了缓,果真是太久没有好好进食,这会有些头昏两眼发黑,一会好好吃些东西,这些症状自然就会消散。
“没事,我还没有摔倒,你就把我扶起来了,厉寒,你很厉害,瞧你,马上就接住我了。”
他的面色微微有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