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秃鹰,皮鞋踩在血泊里发出黏腻的声响。他一把揪起秃鹰的衣领,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听着,”鼹鼠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八中以后再无秃鹰。”
他凑近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识相的话,永远别让我在八中看见你。否则,我天天来找你打卡。”
秃鹰的瞳孔涣散着,肿胀的嘴唇蠕动着:“不回了再也不回了”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铛!”鼹鼠突然抡起钢管砸在秃鹰耳边的地板上,火星四溅。秃鹰条件反射地蜷缩起来,湿透的裤裆在地面拖出一道水痕。
“哈哈哈哈!”鼹鼠的笑声突兀地炸开,他指着秃鹰的裤裆,笑得直不起腰,“你们快看!秃鹰他妈尿裤子了!”
鼹鼠的几个兄弟配合地发出干笑,但大多数人都沉默着。我注意到有人悄悄别开了脸,有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像暴风雨前的低压。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最让我毛骨悚然的不是满身是血的罗清,也不是不成人形的秃鹰——而是鼹鼠此刻眼中闪烁的、近乎天真的兴奋。他对待这场暴力就像对待一场有趣的游戏,甚至哼起了走调的小曲。
鼹鼠突然将钢管往肩上一扛,金属与校服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走了,回去上课!”
他吹着口哨迈出教室,那轻松的语气仿佛刚才只是上了节体育课。
三四十号人像退潮般跟着撤离,脚步声在走廊上汇成沉闷的轰鸣。钢管拖过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某种诡异的交响乐。
走廊上,大头像座伤痕累累的堡垒般挡在老虎众人面前。他的校服被撕开几道口子,右眉骨裂开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在阳光下笑得像个得胜的将军。
“辛苦你了。”我拍了拍他结实的后背,掌心沾上温热的血迹。
大头扭了扭脖子,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要不要趁现在把老虎也干掉?”他活动着手腕,眼中闪着危险的光。
我瞥了眼对面——老虎的金铜指虎已经变形,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身后的小弟们个个挂彩。
“不了,”我压低声音:“别把事情闹太大。”
“鼹鼠!”老虎突然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