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立刻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负责采买和运输的下线,一个接一个被找到,嘴都咬得挺紧,但那些账本和送货的踪迹,却像一条条绳子,将静心剑道馆越勒越紧。
魏王府里,气氛像凝固了一样。
李泰一把扫落案上的茶盏,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废物!”他盯着地毯上的水渍,声音像冰渣子一样硬,“连几个官差都打发不了?让他们查!看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赵磐垂手立在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王爷,孙伏伽他们现在就盯着剑道馆不放。虽然还没拿到里头的证据,可那些买东西的单子,已经把他们引过去了。”
李泰紧绷着下颚,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有铁证,父皇不会轻易动我。”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交代,“你去安排,给刑部那个刘侍郎送点东西,让他帮着周旋一下,拖延几日。大理寺那个姓钱的寺丞,不是一直想往上爬吗?告诉他,只要他把水搅浑了,本王保他前程无忧。”
赵磐有些犹豫:“王爷,这个时候送礼,要是被太子那边的人抓住了把柄……”
“顾不上了!”李泰猛地一摆手,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眼下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他这话刚说完,并不知道东宫那边,另一场算计正悄然铺开。
常胜站在书案前,向李乾禀报:“殿下,魏王府的人果然动了。”
他声音里带着点嘲讽:“刑部刘侍郎那里,送去了一箱金银,被他府上的管家给‘婉拒’了。大理寺那个钱寺丞倒是收下了,不过转头就把东西和魏王府的请托,一五一十地报给了孙伏伽。”
李乾听着,脸上浮现出一种意味不明的笑意。
“孙伏伽是个明白人。”他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刘侍郎能守住本心,也不容易。至于那个钱寺丞……”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朝堂上的人,谁是什么底细,谁和谁有牵扯,通过魏征和苏家的那张网,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李泰想用银子开道,在他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常胜问。
李乾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青雀这么在意那座剑道馆,咱们就再给他添把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