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的师妹,不是会被这种烂俗的剧本打倒的。
他和所有人一样,将目光落在江揽月的身上,紧紧地盯着她。
短暂又漫长地几秒后,江揽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嘴角轻轻勾起。
她的目光从陆怀川的脸上一扫而过,又一一地从江挽星等人的脸上扫过去,最后眼神清澈又坚定地看向台下。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陆总的优秀,陆总的事迹相信大家都听说过。”她手持话筒,语调不急不缓,“他是我年少时的欢喜,是我怦然的心跳,也是我小鹿乱撞的情不知所起。”
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大礼堂,悦耳的声音像是泉水击石,咚咚咚地敲在陆怀川的心尖。
他屹立在那处,他的周围没有其他人。男人挺直的腰杆让他看起来像是风雨都无法击倒的参天大树,也像是不畏万难的神明。
他的心脏古怪地蜷了一下,像是有一根细细的绳子,一圈一圈地将他的心脏缠紧。他试图从皎洁如同天上月的那双眼睛里再找出她对他的情深意切,可他越看,心脏忍不住越是慌张。
十六岁独自前往国外灰色地带,与当地地头蛇抢生意项目都能够面不改色波澜不惊的陆怀川,在十年后二十六岁的今天,看着讲台上的未婚妻竟然感到难以言喻的心悸。
他的眉头慢慢收紧,往常如同寒冰一样的双眼浮现丝丝困惑不解,他的视线紧紧盯着台上的江揽月。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现在整个人在散发着某种奇怪的信号,他站在那里没有动作,可江揽月匆匆一瞥而过,竟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哀求。
江揽月,注视我,如同从前一样。
江揽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她摇了摇头,娇软的嗓音带了一点咬字清晰的缠绵悱恻,清晰地通过扩音器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陆总很优秀,但现在,乃至于未来,我会更优秀。”
“我和陆总之间就仅仅只是江老师和陆总而已,不会再有其他的关系了。”
她的眼神太过清澈,没有对旧爱的怀念,没有对陆怀川这些年的冷暴力产生怨恨,她太平淡了,眼神太平静了,竟让陆怀川心中无端升起一个念头:她真的不爱自己了。
男人紧抿的薄唇张开:你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