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猛地缩了缩:“小伙子,这可不是普通蚊虫叮咬。”他从抽屉里翻出个小玻璃瓶,“抹点雄黄膏,再弄串桃树枝挂门上——记住,今晚别出门。”
付完钱刚转身,药店的玻璃门“咣当”被风吹开,一股阴飕飕的风灌进来,王二蛋后颈一凉,下意识回头——玻璃上倒映着他的影子,脖子后面的红疙瘩突然凸起老高,像是有个小肉瘤在皮肤下游动。他猛地转身,背后啥也没有,只有老药师在柜台后盯着他,眼神里全是忌惮。
回去的路上,王二蛋特意绕开玉米地,却听见左边的玉米叶子“哗啦哗啦”响个不停。他攥紧雄黄膏的瓶子,看见青纱帐里闪过一道红影,扎着俩小辫的脑袋一晃而过,白色的鞋尖踩在泥地上,留下个清晰的小脚印。他不敢停留,撒腿就跑,直到看见村口的石磨才敢停下,大口喘气时,闻到手里的雄黄膏散发出刺鼻的臭味,像烧焦的头发。
刚进院子,他娘正蹲在井边洗咸菜,抬头看见他脖子,手里的菜筐“咣当”掉在地上:“二蛋!你脖子咋成这样了?”王二蛋没说话,径直回屋对着镜子抹药膏。药膏刚接触皮肤,红疙瘩突然剧烈疼痛,他疼得闷哼一声,只见黑紫的肿块表面裂开细缝,渗出几滴暗红的血,血珠落在领口上,晕染出跟昨晚玉米地里白衬衫一样的颜色。
“去村东头找张神婆吧。”他娘颤巍巍地递来热汤,“你李大爷说,神婆前天还帮隔壁村的虎娃驱了邪祟。”王二蛋盯着碗里浮着的油花,想起刘大爷的话,点点头。临出门时,他娘往他兜里塞了串桃核手链:“戴上,辟邪。”
张神婆的院子爬满枯黄的藤蔓,木门上的红漆剥落得像干涸的血迹。敲门时,王二蛋听见门里传来“咯咯”的笑声,跟昨晚玉米地里的声音一模一样。门“吱呀”开了条缝,露出张满是皱纹的脸,神婆的右眼蒙着黑布,左手食指缠着发黄的纱布,渗着淡淡的血渍。
“进来吧,等你半天了。”神婆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锅底。屋里昏暗得很,供桌上的蜡烛忽明忽暗,照见墙面上贴满歪歪扭扭的符纸。王二蛋刚坐下,神婆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没蒙布的左眼死死盯着他脖子:“被红衣小鬼缠上了。十年前那丫头怨气太重,魂灵困在地里出不去,见了生人气就往上扑。”
她松开手,从供桌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