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还挂着黑紫色的血痂,哪儿能看出是半年前还在街口打酱油的叶嫂子?
“操!”老李头骂道,“邻居说她带孩子回娘家,回个球!这他妈都烂透了!”他手电筒往床脚照,我看见床底下露出半只绣花鞋,鞋尖上全是泥。突然,楼下“哐当”一声,像是铁盆砸在地上。老李头脸色一白:“楼下有人!”说着就往楼下冲,我紧跟在后,楼梯板在脚底下“吱嘎”乱叫,跟随时会断了似的。
堂屋的童车歪在地上,车轮还在打转。老李头用警棍戳了戳童车,突然骂了句脏话,手电筒差点掉地上——童车的扶手上沾着半块带血的皮肉,指甲盖还连着点碎骨头。“快叫法医!”他声音都颤了,“操他娘的,这玩意儿自己动了!”
我刚摸出腰间的配枪,二楼突然传来“咯咯”的笑声,尖细得跟刀刮玻璃似的。老李头抬头往上看,我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小王,你听见没?”我捏紧枪柄,手心全是汗:“听见个屁!老子上去看看!”
二楼走廊尽头的木门上全是血手印,我踹开门的瞬间,手电筒光柱扫过墙面——上面用鲜血歪歪扭扭写着“还我命来”,每个字都滴着血,墙角还缩着个破布娃娃,眼睛被抠掉了,嘴角咧得老长。突然,脚踝一紧,像是被冰窟窿里的手攥住了,我低头一看,床底下伸出半只青紫色的手,指甲缝里塞满了烂泥和头发……
法医来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林家宅37号被贴了封条,可那股子腐臭味还黏在衣服上,怎么洗都洗不掉。老李头在医院发了三天高烧,见人就喊“童车自己动了”,所长指着他鼻子骂:“封建迷信!人民警察信这个?”可所长自己去现场转了一圈,回来也阴着个脸,烟屁股掐灭了二十多个。
我在家歇了两天,天天灌散白干,可一闭眼就是那具烂脸女尸。第三天所长拍着桌子把我叫过去:“装什么死?叶先国还没找到呢!”他摔过来一摞卷宗,“法医说屋里的血至少是六个人的,可林家就四口人——剩下俩是谁?”
我叼着烟蹲在林家宅门口,墙根下坐着个要饭的老头,穿件露棉花的黑棉袄,正用树枝在地上画些歪歪扭扭的符号。“滚蛋!”我踢了踢他脚边的破碗,“案发现场,懂不懂?”老头抬头,眼白上全是红血丝:“小伙子,这房子不干净……叶先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