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他抱着膝盖往后缩:“陈哥,这女的是不是专挑戴眼镜的?”黑框眼镜滑到鼻尖,镜片蒙着雾。
凌晨两点,卫生间传来玻璃碎裂声。跑去看见镜子蛛网般裂开,裂纹从右下斜到左上,正好划过镜中我右眼角的疤。小李站在马桶边,右手滴血,掌心碎玻璃上映着半张女人脸,头发垂落遮住右眼,玻璃背面用红漆写着“传”字,笔画歪扭像在水下写的。
三点整电话响,小李盯着座机不敢动。我接起来,听筒里是“咕噜咕噜”水泡声,女人笑声沙哑带水音:“小李,你左鞋底的泥,是我井里的沙。”他猛地抬左脚,运动鞋边缘卡着粒青灰细沙,和储物间纸袋上的一样。
天亮后去郊区图书馆,旧报纸1985年版面头条:《古井怨灵现形?三村民离奇死亡》,配图老井让我心口一紧——井沿青苔纹路和录像带里完全吻合。报道说死者死前七天都收过神秘录像带,死状均为心脏骤停,右手食指内侧有“井”字灼痕。
“看这儿!”小李指着角落广告,“光明录像厅,1985年4月开业,专营‘刺激带’,地址老村子村口。”掏出妈妈的老照片,背面日期1985年4月28日,正是录像厅开业第二天,照片里妈妈站在井边,身后两米处有个男人抱录像机,镜头对着她右眼角。
下午到老村子,录像厅废墟木门“光明”二字褪成灰白,门框钉着半截黄符,“镇”“灵”等字还能看清。推门进去,地上散落几盒录像带,外壳褪色,但“午夜凶铃”红漆字清晰,和我那盒一模一样。
小李突然蹲下,捡起块碎玻璃:“陈哥,你看。”玻璃里倒映着废墟深处,穿白裙女人背对我们,长发垂腰,右眼角疤在夕阳下泛红。猛地转头,身后只有坍塌砖墙,墙缝青苔长出手掌形状。
那晚小李住旅馆,我睡前发现防盗门猫眼被湿头发堵住,带着井水腥臭味。手机亮了,他发来消息:“洗澡时瓷砖有水渍脚印,脚尖朝浴缸,和录像带里的一样大。”照片里白瓷砖上淡红脚印,五趾分开,像长时间泡水。
凌晨三点,手机震动,小李消息只有三个字:“她来了。”再打过去关机。套上外套往外跑,出租车司机抱怨:“凌晨跑郊区,不怕撞着不干净的?”话音未落,车头灯照到路边穿白裙的女人,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