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猫眼里那老太太的眼珠子跟蒙了层灰似的,直勾勾盯着我,嘴角那颗黑痣还沾着点红,像是刚吃过啥带血的东西。她捧着红纸包的手慢慢往上抬,纸包角上露出半截金属物件,反光映在猫眼上,晃得我眼晕。
敲门声又响起来,这次不是“咚咚”,而是指甲刮门的“刺啦刺啦”声,听得我后颈子发毛。我踉跄着往后退,撞翻了玄关的鞋架,一双拖鞋骨碌碌滚到门口,正好停在老太太脚边。她低头看了眼拖鞋,突然咧嘴笑了,没牙的嘴张得老大,黑洞洞的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手机在裤兜里震个不停,我掏出来一看,是老张打来的。刚接通,就听见老张在那头喘气:“建军!你是不是在家?别开门!刚才我去城中村转了圈,巷尾王大爷的坟头——坟头让人刨了!骨灰盒不见了,就剩个红纸包扔在坟前!”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客厅的灯突然闪了两下,“滋啦”一声灭了。楼道里的应急灯也跟着熄灭,整个世界陷入黑暗。手机屏幕的冷光里,我看见猫眼处有个影子晃了晃,接着听见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咔嗒”一声,门闩居然在自己往下滑。
“张叔!张叔!”我对着手机喊,可那头只剩下电流声。钥匙转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这才想起自己住的老小区,门锁是十年前的老式弹簧锁,根本挡不住啥。慌忙搬来沙发顶住门,又把洗衣机推过去堵在后面,累得满头大汗,后背全是冷汗。
黑暗中,敲门声变成了撞击声,沙发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我摸黑爬进卧室,从床底翻出以前防身的棒球棍,手刚握住棍柄,窗外突然闪过一道强光——是巡逻车的警灯?可等我扒着窗帘往外看,楼下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风中摇晃,光影透过纱窗,在墙上投出扭曲的影子,像极了老太太佝偻的背。
“陈建军——”
窗外传来低低的呼唤,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带着潮湿的土腥味。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刚才那个老太太的声音,可我住在四楼,窗外只有排水管和防盗网,怎么会有人在外面?
壮着胆子凑近窗户,防盗网的铁栏杆间卡着个红纸包,边角的金属件正是骨灰盒的搭扣。我突然想起老张说的,王大爷的骨灰盒不见了,难道这红纸包里装的就是……?没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