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件挂在扶手上的衬衫。我壮着胆子往下走,走到二楼时,听见头顶传来小孩的哭声,奶声奶气的,像是在喊“妈妈”。我抬头一看,楼梯平台上蹲着个穿开裆裤的娃娃,背对着我,头发稀稀拉拉的,跟小老头儿似的。
“谁家孩子跑这儿来了?”我伸手想碰他肩膀,他突然转头,脸皱得跟核桃似的,眼睛是两个黑窟窿,嘴角裂到耳根:“叔叔,你看见我妈妈了吗?她穿红裙子,手里有钱……”我猛地缩回手,踉跄着往后退,一脚踩空,从二楼滚到一楼。后脑勺磕在台阶上,疼得我眼冒金星,再抬头,楼梯间空无一人,只有墙面上用红漆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孩,手里攥着叠钞票。
回到值班室,王哥正对着保温杯打盹,见我头上缠着纱布,乐了:“咋地,后楼梯的小崽子跟你打招呼了?那是小张的儿子,听说她死的时候刚怀上仨月,孩子没保住,就跟着她一块儿留在楼里了。”我摸出兜里的打印纸,上面的人影已经变成了小张抱着个婴儿,婴儿的脸跟刚才那娃娃一模一样。王哥脸色变了:“你是不是拿了她的东西?去年有个小子偷了十四楼的账本,结果半夜梦见小张坐在他床沿上数钱,数到最后指着他说‘少了一万’,那小子第二天就进了医院,嘴里直吐白纸片子。”
我赶紧把那张黑白照片掏出来,正要扔,王哥拦住我:“别瞎扔!这照片是当年警方拍的现场,小张死的时候就靠墙坐着,怀里抱着账本,烧得只剩半张脸。你留着,万一她再找你,就说帮她查账,女人对钱最在意。”我艹,这都什么歪门邪道?可想想闺女说的红裙子阿姨,又把照片塞回裤兜,跟揣了块火炭似的。
凌晨一点,我实在扛不住,趴在桌上打了个盹。梦里又回到十四楼,小张站在财务室门口冲我笑,这次她怀里抱着个婴儿,婴儿的手正抓着她脸上的伤疤,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变成红花瓣。我听见她说:“帮我找找赵经理,他拿了我的钱,藏在十九楼的水箱里……”突然有人拍我肩膀,我猛地惊醒,看见老钟站在值班室门口,脸色铁青:“去十九楼,水箱漏水。”
十九楼是设备层,平时很少有人去。我拎着手电筒上去,楼道里全是管道,滴答滴答的水声像在数秒。水箱在拐角处,盖着块生锈的铁板,水从缝里渗出来,带着股铁锈味。我刚掀开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