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掌心,仿佛还能感受到它的温度,突然想起三天前它还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如今却只剩坟前的槐树在沙沙响。
义庄的骸骨在天亮前全部重新安葬,爷爷在每座坟前都立了木牌,刻着\"无名氏之墓\"。当我们离开时,老槐树上的槐叶突然全部转向祖坟方向,像是在指引回家的路。
回到家时,发现门口摆着一篮柿子,正是李叔家的。篮子里压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当年我爹帮着搬过骨灰罐,现在该我们李家还债了。\"爷爷看着纸条叹气,把柿子分给村里的孩子,包括李叔家刚满周岁的小孙子——他手背上的淡淡红印,正是解煞的印记。
那晚我做了个梦,梦见阿黄叼着红绳跑在前面,后面跟着刘长贵母子的虚影,他们走进一片开满白花的坟地,每座坟前都刻着姓名。太爷爷站在远处的槐树下,向我点点头,转身时衣摆扬起,露出里面绣着的\"渡\"字——那是他从未对人说过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