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次,”莫雨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我都看到有人在抗争。母亲用身体挡在孩子前面,老人把最后的机会让给年轻人”她的手指攥紧了酒瓶,“就是这些瞬间,让我相信人类一定能战胜熵浊。”
窗外的风雪似乎小了些,玻璃上的冰晶开始融化,形成细小的水痕,像眼泪般缓缓滑落。
“所以我选择来到这里。”莫雨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不仅是作为研究员,更是作为老师。”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罕见的温和笑意,“知道为什么我坚持亲自带学生吗?”
李志摇摇头,克洛伊则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因为知识可以传授,但信念必须感染。”莫雨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在对抗熵浊的路上,健全的心智比完美的数据更重要。”
瑞萨突然笑了,金色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彩:“所以你才总是那么严厉?”
“严厉?”莫雨挑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犯那些可以避免的错误。”她顿了顿,“毕竟,每一个活下来的学生,都是未来战胜熵浊的希望。”
克洛伊感到心脏猛地一跳。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莫雨总是对她的实验数据格外严格,为什么会在她犯错时表现出近乎苛刻的批评——那背后是一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
“博士”克洛伊不自觉地用上了这个称呼。
莫雨转向她,眼神中的锐利稍稍软化:“嗯?”
克洛伊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看到莫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犹豫和恐惧。
“好了,”莫雨站起身,银白发辫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酒喝完了,故事也讲够了。”她看向窗外渐小的风雪,“明天还有实验,都回去休息吧。”
瑞萨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这么早?”
“早?”莫雨瞥了一眼墙上的原子钟,“已经连续三十七小时没有昼夜变化了,你的生物钟需要调整。”她转向李志,“特别是你,精神科医生应该更清楚睡眠的重要性。”
李志举手投降:“遵命,莫博士。”
当众人陆续离开时,莫雨却站在落地窗前没动。
克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