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之中，陆骁的镜像缓缓抬起手，指向他们。
“欢迎回来。”
那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仿佛只是他自己的回音。众人下意识后退一步，唐翎的手已经凝聚起蓝焰，骨蝉的骨骼装甲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嗡鸣。
“你是谁？”陆骁低声问，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武器。
镜像没有回答，而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一缕缕数据流，消散在无尽的白色中。
“这是……什么鬼东西。”裴策皱眉，眼神里透出一丝罕见的不安。
“不是幻觉。”江璃低声道，“刚才的数据波动是真实的。”
“出口呢？”钟离熵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他们面前那片毫无尽头的白色上。
“也许……我们已经在出口里了。”苏泠轻声说，手臂上的刻痕在白色背景下格外清晰。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迈步向前走去。
脚下的地面柔软而坚实，像是某种特殊的泡沫材质，每走一步都留下浅浅的痕迹，但很快又被无形的力量抹去。
“这地方……没有边界。”唐翎喃喃道。
“也没有重力。”骨蝉补充了一句，他的瞳孔在夜间才会显现的复眼结构此刻却异常活跃，似乎在试图解析这片空间的本质。
“林衍消失了。”苏泠忽然开口，“但他留下的信息是真的吗？我们真的走到了终点？”
“如果是终点，为什么会是这种样子？”江璃反问。
空气再次凝固。
就在这时，前方的白色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痕，像是玻璃被轻轻划开的一角，紧接着，一道黑影从裂缝中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装置，形状古怪，像是由无数齿轮、电路板和不明晶体拼接而成，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纹路，偶尔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
“你们看到了吗？”裴策盯着那装置，语气变得严肃，“它……在呼吸。”
众人一震。
确实，在他们的注视下，装置表面的纹路以一种极其缓慢的节奏明灭着，就像心跳一样。
“这不是死物。”陆骁上前一步，伸手触碰装置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