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做就做,邱芒很快便物色了一位看起来面容和善的阿姨,拜托她夜里帮忙照看邱梨,自己则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好生歇息一晚,养养精神。
路过楼下诊室的时候,一阵压抑的哀求声钻进了邱芒的耳朵里。
她抬眸望去,只见一位老爷爷正佝偻着腰,对着主治医师苦苦哀求着什么。那颤抖的声音、无助的姿态,让人心生不忍。
邱芒觉得这老爷爷的身影莫名有些眼熟,于是抬脚走了过去。
待走近一看,才发现面前的老人正是她第一天来医院挂号时,热情邀请她一起参与合租的那位老爷爷。
老人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来,看见走廊里站着的邱芒,不禁微微一愣。
邱芒快走几步来到老人跟前,轻声问道:“老人家,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老爷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姑娘,我心疼我那宝贝孙子啊!为了他这手术,我们祖孙俩在这儿苦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现在轮到他做手术了,可谁能想到……”
说到这儿,老人满心愧疚,缓缓低下头去,声音也愈发低沉:“都怪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头子,以前是盼着能有手术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我们却凑不齐手术费。看着孩子一天天瘦下去,小脸蛋都没了血色,我这心里啊,跟刀绞似的难受!
我宁愿生病的是我这把老骨头,我这身子已经半截入黄土了,死了也就死了,可我那孙子才刚满一岁啊,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实在不忍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
老爷爷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哽咽起来,说到最后,那微微颤抖的手一把抓住了邱芒的手臂,眼里写满了绝望与无助,而后,混浊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他满是皱纹的脸颊缓缓滑落。
邱芒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瘦弱得可怜的小孩,一想到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就要因为没钱治病而消逝,她的心也跟着狠狠揪了起来。
“老爷爷,还差多少钱?”邱芒定了定神,开口问道。
老爷爷一听这话,仿若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希冀地看向邱芒。
可不过转瞬之间,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眼中的光芒再度熄灭,重新黯淡下去,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