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女知青看完全程,瞪大双眼:“晚星,你这是要做香皂啊?你买了这么多油,万一做不成功不就浪费了吗?”
这段时间,隔壁好几个公社的知青也做香皂,忙活了快两月,听说血本无归。
因为懈怠上工,手上工分比别人少很多,一天只能吃一顿饭,饿得连力气都没有。
姜晚星也知道她是真关心,并未生气,嘴角扬起笑着说:“没事,这棕榈油也能炒菜吃,食堂不是舍不得放油么,这回可以使劲放了。”
吃了这么多天食堂没有油水的饭菜,姜晚星整个人都绿了。
刚刚溜达回来路上,她看到山那边地上有挺多野菜的,婆婆丁和柳蒿芽都是东北常见的野菜,村民们早就挖没了。
她看了一圈,也有些野草没被挖。
不过她只认识马兰头,这东西叶子是三角形,特别光滑,炒菜和凉拌吃特别香。
姜晚星心想,反正这段时间没事做,她得给自己开小灶补补身体。
这年代也没啥好吃的,冬天菜窖里剩下的白菜倒是一大堆。
去采点马兰头回来,不用放肉,和大白菜炖在一起,也很美味。
姜晚星这乐观的态度,落在女知青眼里,就是另一番景象。
她长得柔柔弱弱的,村里小孩都比她能干活,这段时间不作妖好好上工了,反倒脸又出了事情。
一反常态地买些爱美东西,刚刚她扫了眼,居然买了三块羊奶皂,现在又自己做上香皂,一看就是打击太大。
接受不了自己那张脸蛋被毁容的事实。
想要用各种办法试图挽回。
唉……太可怜了。
想到这,女知青看向姜晚星的眼神里透着某种母爱:
“晚星,我都理解,但你还是要往前看,别被困在原地了。”
“……?”
姜晚星顶着对方温柔的眼神,一脸问号。
“姐们,你是不是误——”
不等她说完,女知青已经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转身出了屋子。
那抹怜悯的眼神却像个口香糖,死死黏在她身上。
姜晚星和放在角落里的棕榈油面面相觑,突然噗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