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蓝色的眼睛里盈满了水汽。
萩原、松田是他费劲救下来的人。不只是自己的同窗、朋友、爱人那么简单。世界线因为这几个人的存活才得以推进,如果他们死掉了,那么系统的任务很有可能也会失败,整个世界就会在三年后进入混沌。世界崩塌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又凭什么承担起拯救世界的责任呢?
说句难听的,从孤儿院坠落的那天起,他就应该死掉了。世界崩塌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可是不行,系统救了他,他有了义务,现在还有了牵绊。
看见白木眼睛里的水汽,松田感觉自己的心也在抽紧。他咬着牙根,将白木的手攥得更紧。
萩原叹了口气,扶着白木站起身。
“点滴快结束了,我去叫大夫。”
松田接替了萩原,坐在白木身后,环抱着他。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走廊的灯光亮起又灭掉。
松田让白木躺在自己的怀里,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他一下一下摸着白木的脑袋:“可以哭,别忍着,这次是我的错。我不想让你动用能力,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阻止你的进化,反而弄巧成拙了,害你受伤、担心。对不起。”
那句“可以哭”好像是一道咒语,白木听着松田的话,眼泪一点点从眼眶流出来,哭的无声无息。
松田感受到他胸膛微弱的起伏,鼻子也开始酸涩。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发誓。”
白木轻微的啜泣声逐渐变大:“我我不想失去你们。我不能失去你。”
松田阵平将人抱得更紧。固定着白木的身体,防止他因为动作太大而脱力。
“阵平,阵平呜呜呜呜。”白木一边哭,一边觉得自己懦弱极了,想要止住哭泣。又觉得止住哭泣很委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松田阵平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
失去,死亡。每每想到就让白木浑身打冷颤的词汇,在这样的怀抱里似乎稍微远了一点点。松田被他哭的心神俱乱。下意识的托起白木的脸颊,在他的侧脸和脖颈处轻轻地吻着。
“我在,我在。”
萩原研二带着医生回来时,看到的是白木在松田怀里哭到脱力的场景。青年苍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松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