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都是属于她的一部分,她需要勇敢地去面对。
尽管得到了朋友的安慰,清欢的内心依然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时常将自己关在屋内,不愿与外界接触。
安平翻阅古籍的手指顿在《灵魂修复秘典》泛黄的书页上,烛火将他眼下的阴影扯得老长。
守真抱臂站在窗前,望着清欢紧闭的屋门,道袍下的肌肉绷得像铁石 —— 自从清欢说出那些恐怖画面,她已经三天没踏出房门,连最爱的桂花糕都碰也不碰。
“大师兄,那些黑袍人……”
守真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好像和南疆的圣火教邪修很像。”
安平抬头,看见壮汉掌心紧握的穿山甲玉佩泛着红光,那是感应到邪恶气息的征兆。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在命运长河里瞥见的片段:这个时空的清欢曾误入邪教,灵魂被种下扭曲的记忆种子。
“去把‘引梦灯’拿来。”
安平合上典籍,烛火在他眼中跳动,“该让她看看真正的自己了。”
守真领命而去,靴底踏过满地槐花,惊起几只夜蝶。
子夜时分,清欢的寝室亮起柔和的金光。
引梦灯悬在床头,灯油里浮着七片槐花瓣,每片都刻着安平的镇魂咒。
守真半跪在床前,像座沉默的铁塔,掌心托着清欢发凉的指尖。
安平手持拂尘,衣袖扫过墙面,竟映出层层叠叠的时空残影 —— 有玄真观的晨课、有灵蝶纷飞的花园、有三人在老槐树下刻字的午后。
“清欢,跟着光走。”
安平的声音混着灯油香,轻轻落进她耳中。
少女睫毛颤动,指尖忽然攥紧守真的袖子,像抓住救命稻草。
守真喉结滚动,却故意用笨拙的语气说:“师姐抓疼我了。”
清欢闻言,指尖力道果然松了些,却仍不肯睁眼。
引梦灯的光突然变得炽烈,七片花瓣同时飞起,在墙上拼出清欢的灵魂轮廓。
安平看见她灵魂深处的裂痕正在渗出黑雾,却也有微光从裂缝中透出 —— 那是这些年她救过的小猫、补过的灵蝶、在观里刻下的每一道 “欢”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