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手的刀,如果她不能完全将这把刀握在手中,那刀刃所向,完全不是她能掌控。
一定是与迟宴声周旋了太久,才扰了她的心神。
快了,成果以后,她便有了扳倒温府的底气,待此间事了,她便可以抛下一切离开。
京师种种,于她而言,只是人生中极短的一段回忆。
“小姐。”
红玉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迟首辅都走了,你怎么还在发愣。”
温清漓蓦然回神,正堂内的确已经空无一人。她起身从屏风后走出,朝红玉道:“我们回去吧。”
“小姐,你不去送送迟首辅吗?”
“父亲母亲不是已经去送了?”
她脚步一抬,踏出正堂,鹅黄色的裙摆飞舞着置于阳光下,鬓间的流苏发簪随之轻摇。
温清漓脚步一顿,眸光微怔地对上一双墨色眼眸。
他不是走了吗?
红玉看着美的跟画儿似的两个人,心中一暖。
她当然知道小姐对迟首辅未必有多少真心。但她真心觉得这两人很相配,小姐既然设计嫁他,那便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又如何。
“小姐,奴婢先去将衣裳拿出来晾晒。”
“哎……”
不待她阻止,红玉已经径直离开。
她无奈摇摇头,走向迟宴声,道:“父亲母亲呢?”
迟宴声伸手朝前院指了指,“去看聘礼了。”
“啊?还没放置好吗?”
他嘴角勾起笑意,唇瓣却抿的紧紧地,良久才道:“应该还要半个时辰吧。”
半个时辰?
他这是下了多少聘礼啊。
温情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想起,“我好像还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嫁妆。”
“无碍。”
迟宴声摇摇头,语气郑重道:“他们不会少给你的。”
毕竟温宏业方才还言辞恳切,说对她多有亏欠。
“接下来几日,一直到成亲那日,我们才能见面。”
“所以我等在此处,再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