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丝缕亮光。他看到一人屈膝坐在墙角处,背脊紧靠在墙上,身旁满地都是空掉的酒瓶。
子页心中不安,他跟在大人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他若非必要从不饮酒。
今日怎会饮这么多酒?
他越过满地的酒瓶,屈膝蹲在迟宴声面前,“大人神志是否还清醒?”
“不知。”
迟宴声语气很轻,似是梦中呓语。
不知是什么意思?难道已经神志不清开始说胡话了吗?
见来人是他,迟宴声幽幽开口,“我记得昨日温府递了张帖子,你放去何处了?”
“可是与案子有关?只是那帖子属下已经扔了。”
“无妨,去查一下温府归宗宴的时间。”
“可是大人你这边……”
对上一双无比清醒的眸子,子页收回即将出口的话。他就说吧,大人何时让自己失去过理智。
“再查查魏长庆。”迟宴声半掩的眸中沁满凉意。
子页一看自家大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位魏公子要倒大霉了。他领命离开,房门关上,屋内重新变得昏暗。
听到房门紧阖的声音,迟宴声睁开双眸,神色迷离。
不是梦,亦不是幻觉,是她。
喉中溢出破碎的轻笑,他双眸涣散,“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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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温府并不安宁。
回到家中,温清漓便摘去了帷帽,她神态清醒,并无半分醉意。脖颈上深紫色的丝帕,十分醒目。
温既白想不明白,他明明看着她醉了酒。
那千鹤楼的勿念可是一等一的烈酒,她怎会毫无反应。
温夫人第一时间注意到那丝帕,神色一变,询问道:“漓儿脖颈处可是受了伤?”
温清漓低头,面上羞涩,“不是,这是迟首辅所赠的帕子。”
此话一出,身旁几人神色各异。就算是赠予的帕子,系在脖颈处也太过暧昧。
温宏业心中嗤笑,都说迟宴声此人不近女色,如今一看倒是未必,分明是如狼似虎。
到了正堂,温宏业一改方才的笑脸,对着温既白喝道,“跪下。”
温既白颤着腿下跪,慌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