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章质问着,眼神执拗:“我过往所学文章,只教过我明辨是非,知黑守白。”
“我以为……殿下与其他人该是不同的。”
燕灼灼看了他一会儿:“我与你口中的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不过……”
她声音轻若鸿毛:“本宫可从未说过,要不了了之。”
顾华章微怔,燕灼灼声音太轻,轻到他险些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待他回过神时,燕灼灼摆驾回宫。
管家走了过来,低声道:“公子,相爷命你去祠堂……”
顾华章垂眸,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
燕灼灼回宫后,就将沈墨叫了过来。
沈墨刺杀完柱国公后就回来了她的身边,燕灼灼开门见山:“出云观之事,是我父皇下旨干的。”
她看向沈墨:“那日我让你去刺杀柱国公,事后,你就得知真相了,对吗?”
“是。”沈墨并未否认。
燕灼灼神色幽沉:“你回来后,并未对本宫如实相告,沈墨,你在疑我?”
“是,也不是。”沈墨抬眸看向她,“我相信殿下的为人,但是……”
“但是你觉得,事关先帝清誉,他乃我父皇,我身为儿臣,纵然知道真相,也必须维护他的身后名,否则便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
燕灼灼沉眸,而今这世道,孝道大过天。
若按《大乾律》,子告父为‘十恶不赦’之罪,父罪轻,告父者先杖一百,父罪重,告父者,绞!
她是长公主,的确地位尊贵,可她若要告的是自己的君父,以她目前的处境,即便小皇帝不会判她绞刑,只怕也顶不住群臣压力,那一百杖刑是肯定免不了的!
沈墨清楚这一点,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他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隐藏好仇恨,取得景三思的信任,将师伯师兄弟们救出来,然后再杀了景三思!
而出云观的事,是不是文帝授意……还重要吗?
难道他要逼迫燕灼灼去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何德何能,更何况,文帝已死。
燕灼灼忽然话锋一转:“萧戾是不是私下招揽过你?”
沈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