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起身,坐到石床旁,他伸出手,捂住了燕灼灼的眼睛。
附在她耳边轻声道:“陛下已经走了,他很满意,殿下不用再背了。”
萧戾说完这句话后,燕灼灼果然不再诵念了,萧戾将手挪开,见她已闭上了眼,但眉头紧锁,显得十分痛苦,就像是陷入了梦魇里一样。
“狼牙留下,你们都退出去,今夜之事,绝不可外传。”
听雷和鸦十六都退了出去。
小庸医搬了个小凳坐在边上,哼道:“说吧,你既早知她有这离魂之症,应该清楚她犯病时和犯病后的情况,说详细些,我才好想法子医治。”
“文帝驾崩后,她便再未犯过病。”萧戾声音冷漠。
小庸医挑眉,心道你个黑心肝的果然一直有暗中派人盯着人家啊。
“她听到打雷声就会犯病?以前这种情况多嘛?醒来后,她还记得自己犯病的事吗?”
萧戾摇头。
他垂眸看着她,想到多年以前,他还在长乐宫时,看到的那一幕幕。
世人都以为文帝盛宠长女,呵护备至。
而长公主燕灼灼幼时胆大妄为,叛逆张扬。
无人知晓,她因何叛逆。
也无人知晓,每逢月初、月中、月末,长乐宫就会宫门紧闭,所有宫人侍卫被遣退,这位最耀眼的明珠,被她父皇锁在箱中,一遍遍的罚背《女诫》。
他不会体罚于她,却会一次次拍打敲击木箱,那声音如闷雷,如巨锤。
他要打折女儿的反骨,折断她的翅膀,砍去她的枝丫,将她塑造成他心目中的完美贵女,他不容许她长成她母亲的模样……
小庸医听完这些辛秘后,不由瞪圆了眼。
“文帝他疯了?燕灼灼不是他唯一的女儿吗?你进宫那年,小皇帝也才刚出生吧,他这是要逼疯燕灼灼啊?不对……”小庸医狐疑看向萧戾:“圣皇又不是吃素的,哪怕她当时刚刚生下现在的小皇帝,对后宫的掌控稍弱,可那么多年,她会不知道圣皇对燕灼灼的这些行为?”
“知晓。”萧戾语气冷漠,“但一国之后,管不了一国之君。”
小庸医眉头狂跳,他好像有点懂了圣皇为何要搞死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