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灼摇头。
文心仪叹气:“权力之争,便如虎狼厮杀,一念之仁,或许就错失良机。”
燕灼灼摇头:“这件事里,那些受辱的官眷,皆因其夫、其子才蒙受这等无妄之灾,这些人中,或有至今不知真相的,亦有早就投靠柱国公门下的。”
“这些人里,大多数在乎的从不是自己的夫人或女儿是否真的受辱,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脸面。”
“就算护国寺与柱国公之间的关系曝光,又能对我那舅舅造成多大影响呢?只要高官厚禄给的足够,区区妻女,又算得了什么?”
“文大人也说了,这是虎狼厮杀。”燕灼灼看向文心仪:“本宫要与恶虎斗,恶狼争,强者自当挥刀向更强者,朝弱者挥刀,不过是恃强凌弱罢了。”
文心仪眼中露出一抹欣慰之色,她朝燕灼灼深深一揖。
“殿下之志,微臣感佩!”
这才是一国长公主该有的气魄和心胸。
女皇之女,本身也该成凰!
文心仪忖思道:“现在工部侍郎之妻刘氏携儿女投湖自尽,微臣恐怕这种事只是个开端。”
“护国寺的淫僧已死,朝中那些牵扯进此事的官员的怒火将无处发泄。”
“还是有地方发泄的。”燕灼灼嘲讽笑道:“怒火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这些大臣会将怒火转移到谁身上呢?
自然是将这件‘丑闻’曝光的人,而柱国公府也是‘受害者’,景三思他清清白白。
那么最大嫌疑的会是谁呢?
是‘引来刺客’的燕灼灼?
还是恰好参与其中,救了长公主的顾相长孙顾华章?
亦或者,趁此东风回到中枢的南衙十六卫?
“舍一个景妙儿,一箭三雕。”燕灼灼眼中光芒迫人。
文心仪点头道:“只怕柱国公并未全然相信牧岳的投诚,沈副统领那里,他大概也同样怀疑着。”
沈墨面色凝重。
“舅舅素来疑心重,这世间,除了他自己,怕是没有任何人能完全取得他的信任。”燕灼灼沉眸思索着,她脑中灵光忽闪,细细密密的寒意爬上背脊。
她看向文心仪:“这是他对我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