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宫人们已然是大换血。
巧慧荣升成管事姑姑,鸦十六也成了头号大太监。
殿内,幔帐后,巧慧正在替燕灼灼上药。
那夜她和萧戾滚下斜坡,身上还是有不少细小刮伤和淤青的,燕灼灼肤色本就白,故而那身青紫瞧着格外严重。
但最麻烦的还是她胸口的牙印。
巧慧帮她上药时,又羞又心疼,想问又不敢问。
到底是哪个狂徒,竟敢……竟敢对公主下口!
这地方留下印子,这叫公主以后怎么嫁人啊!
偏偏此处私隐,也不能叫御医来瞧。
“殿下,奴婢让御医多开些祛疤膏来,这里可一定不能留疤。”
燕灼灼嗯了声,她倒是不在乎留疤,更没巧慧想的那么多,未来驸马男人什么的,她压根没考虑。
但伤在这里,她心里也着实羞怒,恨不得也从萧戾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重新穿戴好后,燕灼灼示意巧慧将人叫进来。
一个宫女打扮的女人被带了进来,女子约莫四十出头,有些不良于行,走路一瘸一拐,她身体格外瘦弱,像是一页纸般单薄。
燕灼灼抢在对方参拜前,扶住对方。
“文大人,是我去迟了,我有愧于你。”
文心仪抬起头,她一只眼已呈灰色,听到燕灼灼的话,她有些恍惚,片刻后回过神,冲燕灼灼歉意一笑:
“殿下见谅,草民许久未听到过这个称呼,一时失态。”
燕灼灼扶着她坐下。
下一刻,燕灼灼退后三步,面向文心仪郑重一拜。
“殿下!”文心仪惊的起身。
“这一拜,是我身为大乾长公主,却愚蠢庸碌,坐视外戚残害忠良。”
燕灼灼再拜:“这一拜,是我有负母皇教诲,愧为人女,不配其位。”
燕灼灼三拜:“这一拜,是我觍颜请文大人助我,攘除奸佞,正社稷朝纲。”
文心仪慢慢坐下,她端详着燕灼灼,语气却异常平淡:“如今之朝堂,已无女官容身之所,文某已是布衣白身,如何能助殿下。”
“你能。”燕灼灼与她四目相对道:“我相信,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