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椅子,燕灼灼坐下后,示意其他人都退出去。
“殿下……”顾华章想说这样不好,却被燕灼灼瞪了一眼。
待人都离开后,燕灼灼才道:“顾相罚你跪了七天祠堂,你还真就一直跪着,顾守约,你就不会变通一点?”
“的确是我有错在先。”
“迂腐。”燕灼灼嗤之以鼻:“让你偷圣旨的是本宫,本宫是不是也该去向顾相认错?”
“殿下……”顾华章无奈的看她一眼。
那卷藏在顾相书房内,关于出云观之事的先帝密诏正是顾华章替燕灼灼偷出来的,也是因此,他才受了顾相的责罚。
顾华章垂眸,片刻后道:“我愿跪祠堂,并非因为偷盗祠堂之事。”
他看向燕灼灼:“我准备离开顾家,殿下可愿意收留华章?”
燕灼灼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想清楚了?选择了本宫,顾相怕是得气的将你逐出族谱。”
“嗯,想清楚了。”顾华章看着她:“我想亲眼看一看我母亲曾走过的那条路。”
那条被他祖父视为大逆不道,颠倒乾坤的路。
“令慈当年选择入凤阁,而被休弃又被家族除名,她自己斩断了所有后路,一往无前。”提起顾华章的母亲,燕灼灼声音也沉了下来,语气带着敬重:“你想走她的老路,但这条路只会更难,哪怕你身为男儿身。”
“我知道。”顾华章颔首,眼底似藏着暗火:“可我得去看看,那是我母亲豁出命也要走的路,她不该是默默无闻的,她曾经做下的那些功绩,何以没在史书上留下只言片语!”
“她姓岳名芳华,而不是连姓名都无,没有宗祠跻生,只有孤坟一座,连墓碑上都只能刻上:罪妇岳氏!”
顾华章之母,岳芳华,岳氏为辽东大族,说是富甲天下也不为过。
岳芳华入凤阁后,便入了户部,主管钱银。
燕灼灼审视顾华章良久,自袖中拿出一张奏折递给顾华章。
顾华章迟疑三息,双手接过,展开后,他怔住。
燕灼灼轻声道:“这是本宫翻阅先皇私库时找到的,这奏疏是岳大人为盐铁改制所递的折子,上面的改制之法,虽未通过,但先皇却给了批注,一直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