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见血的十鞭,她再也顶不住,身体踉跄着半跪在地。
其他人在这瞬间被惊醒了一半。
刘中丞尖叫着:“萧督主快住手!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啊!!”
衙门口的文人举子已是怒发冲冠:“萧戾贼子你怎敢真对殿下下死手!!”
“殿下她何罪之有,这些罪责本就不该她来代偿!!”
“柱国公才是侩子手,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长公主替他受过?他怎么坐得住的!”
“就是!就算要替君受过,也该是柱国公挨鞭子,长公主一介弱女子都有这样的胆魄,柱国公莫不是个孬种!”
外间骂声不断,群情激奋。
民心所怨,前一刻集中于先帝和皇室身上。
民心所向,在这一刻,皆奔向燕灼灼一身。
从现在开始,攻守易势!
景三思听到了那些骂声,可他顾不上,他死死盯着燕灼灼,像是看到了一只挣脱牢笼桎梏的火凤,她褪去了稚嫩的伪装,终于在世人面前展露出了自己的利爪和野心。
景三思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
——她怎么敢的?
——燕灼灼她怎么敢的?!!
她怎么敢对自己这么狠?!!
燕灼灼撑着膝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径直迎向景三思的目光。
她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渐渐绽放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
而那一瞬,一股寒气从景三思的脚底直冲天灵。
时光好似倒回,回到了他被他的阿姊,那位女帝将他支配的那段岁月。
那时的他,只能像个老鼠一样,将自己所有阴暗的心思和野心埋在阴沟暗渠,唯恐被她发现丝毫。
这一瞬,燕灼灼的脸与女帝的脸重合在了一起,景三思的呼吸都停滞了,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萧戾的声音冰冷至极,像是蓄势已久的毒蛇:
“柱国公,你身为长公主的舅舅,先帝先皇最信任的重臣,更是出云观案真正的侩子手,于情于理于法而言,剩下的鞭子,都该由你来受才对。”
“国公爷先前口口声声说愿以死保全先帝身后名,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