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是被燕灼灼一脚踹开的。
顾华章欲言又止的站在她身后,燕灼灼声音平静:“十六,去门外守着。”
鸦十六领着侍卫守住门口,门被关上。
顾相沉着脸起身,他拱手行礼,冷冷开口:“殿下虽贵为天骄,但也没有擅闯臣子府邸的道理。”
“哦,不知今日若来的是陛下,顾相还会不会指责其擅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若来,老臣自然扫榻相迎。”顾相朝皇城的方向一拱手。
燕灼灼眼中厉芒一闪,她笑睨向顾相:“顾相对皇弟还真是忠心耿耿,既是个忠臣,怎敢欺君罔上!”
她声音骤厉,顾相瞳孔一缩,他看向燕灼灼,有一瞬,在她身上看到了那位女皇的影子。
不愧是母女,果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罪名,老臣可不敢担。”
燕灼灼声音冰冷:“牧岳的卷宗早已传回京,为何没递上御前!”
顾相皱眉,看她的目光越发不善与警惕:“长公主,此乃前朝之事,非你一个后宫女子该管的,你的手伸得未免太长!”
“是吗?那不如本宫与你同去御前,让陛下评评理,看本宫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顾相看着燕灼灼,眼里有淡淡的嘲讽:“老臣自不敢欺君,出云观之事,自是早早就禀明了陛下。”
燕灼灼面色不变,冷冷盯着他。
顾相却是笑了:“看来殿下并不知,陛下已下令,此事到此为止。”
燕灼灼眸色幽冷,眼底浮过的是牧岳递来卷宗上的累累血字,每一笔,都是一条人命:“出云观道士五十三人,附近乡邻百姓三百七十六人,遭血洗屠杀,十不存一。你与本宫说,此事到底为止?”
“顾青渠!你身为相国,我母皇不计前嫌,命你辅政,你就是这般教导陛下的?”
燕灼灼眼里泛起滚滚杀意:“你想将他教成一个不辨是非,枉顾百姓生死的昏君不成?”
“本宫倒是奇了怪了,你一向与柱国公不睦,担心外戚专政,眼下如此好的机会,你为何会轻拿轻放?”
“怎么,号称文臣之首,清流顾相也决定与外戚同流合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