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重开一局,她先一步拉拢萧戾,也有赌的成分,赌萧戾此刻对她已有‘不臣之心’,可是……他是萧戾啊。
他不该为了区区‘不臣之心’,为了她这个无权无势的长公主以身犯险。
跌落斜坡时,他明明可以推开她,护住他自己的。
“殿下竟还有闲心揪着这些无用的问题。”萧戾声音冷嘲,他掏出帕子不紧不慢擦着自己脸上的血。
这人的做派也挺奇怪的,明明天天呆在那鬼窟似的锦衣卫大牢,满手污秽鲜血,他却不喜欢身上沾一点血,竟还有洁癖。
“沈墨想来已带着南衙十六卫来救驾了,殿下你还不赶紧回去?”
自己的真实目的被发现,燕灼灼也不慌,反正都尘埃落定了。
“你先回答本宫的问题?”
萧戾不答反问:“你不走,是担心我对顾相长孙下毒手?殿下放心,有一个柱国公已够微臣头疼的了,暂时不想招惹那些文臣。”
“萧大人这话说的~”燕灼灼冷笑,反唇相讥:“本宫怎听出了酸味,萧大人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岂敢。”萧戾眸色冷诮:“阉人岂能配金枝。”
“有了南衙十六卫,微臣这块破瓦砾,想来对殿下是无用了。”
夜雨伴疾风,刮在湿衣上,冷透骨髓。
燕灼灼身娇肉贵,她知道自己这具身体有多不抗造,她的确应该快些离开,与沈墨他们汇合,而不是裹着湿衣在原地等待救援,把自己冻死。
但是……
她敏锐的发现,萧戾在赶她走。
他很急迫的想她离开。
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山里,夜黑路滑还下着雨,本宫可不想摔死。”
燕灼灼眼底闪过精芒,她主动靠近:“湿衣穿在身上可不好,萧大人本就重伤,还是将外袍脱下来为好……”
她手才刚伸过去,就被萧戾死死攥住。
萧戾依旧闭着眼,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
燕灼灼心脏猛地一跳,有种火中取栗的刺激感,萧戾到底在遮掩什么?他是有什么秘密不能为人所知?还是她先前的某些行为或话语戳中了他的某个弱点?
“燕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