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距离龙椅只有一步之遥的东宫,比想象中更加朴素。
云朝颜一脚刚走进去,抬头,瞬间愣住了。
正前方的墙上悬挂着一幅丹青,是云朝颜手持医书翻看的侧影,能看出是在望山居的房间里。
那会儿无事的时候,云朝颜和萧倾经常一起在房中看书,一盏茶,一点清香,两人不必说话,就能安静地待上一下午。
是那时候画的吗?
丹青画得极好,就云朝颜头上的发丝,翻书时的小动作,桌面茶水冒出的热气,全都栩栩如生,恍若就在眼前。
云朝颜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这里关于她的画并不止这一幅。
在丹青的旁边,是一副巨大的枣树,茂盛的枝叶几乎撑满整个庭院,翠绿叶片中,红彤彤的枣若隐若现。树下有两个身影,一人手持长杆敲打树上的红枣,一人挎着篮子,正在地上弯腰捡拾。
寥寥几笔够了,看不清人脸,唯独画中的两个人才能辨认得出来。
剩下的一副就更简单了,一身白衣,戴着白色帷帽,看不见脸,风吹起裙角和帽纱,如梦似幻,和云朝颜现在的模样有些相似。
正看着,萧倾说服好妹妹走进来,见她正在看墙上的三幅画,目光微沉,抬脚走到那幅丹青面前,抬头看着画中人。
“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和云朝颜一起住在望山居,被锁过,被打晕过,当时觉得不得自由,现在想来,那段时间或许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云朝颜收回视线,看向萧倾。
“在太子心中,云朝颜是什么?”
是解情毒的解药?
是为了治疗黄泉毒而留下的委曲求全?
是困住自己自由的仇人?
亦或者,为了争夺权利随时可以舍弃的旗子?
萧倾依旧在看着那幅丹青,看不够似的,又或者他是在里面的人,轻声回答道:“她是我爱的人。”
面罩之下,云朝颜脸色微变,身体都跟着紧绷起来,若非自己戴着面罩和帷帽,萧倾的注意力又全在画上,恐怕会直接露馅。
心里乱成一片,故作镇定背在身后的手暗暗握紧。
云朝颜兀自按下翻涌的思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