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摔烂的肉块，在地面四分五裂，溅起一片刺目的血花。
“有人跳楼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惊呼。
临近的几间教室窗户里陆陆续续的探出来几个摄像头脑袋。
在密密麻麻如鸽子笼一般的教室里，探出的脑袋像是寄生的脓疮，一个接着一个冒出头。
那些脑袋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底下这一具破碎到不成人形的尸体。
既没有好奇，也没有恐惧，更没有感同身受的伤感。
明明太阳很大，光芒也很亮，但是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光影不是暖色的，而是冷调的白色。冷冰冰的摄像头在白色光芒照耀下反射的更加刺眼，几乎使人要看出重影。
游夏隐约有些恍惚。
觉得那些探出头来看得不是学生，而是一堆被圈养的羊群，一日日被磨得失去了兽性，面对被饿狼叼走的同伴，他们并不同情，也不感伤 ，只是用那双横瞳冷漠的注视着。
注视着下一个即将迎来死亡的自己。
游夏愣了几秒立刻反应过来。
他急切的奔下楼去。
可女孩的尸体很快就被几个人给围住。
那些戴着白色口罩的家伙将破碎的肉块捡进桶里，又熟练的开始洒水清理地面。
没过一会，一切就都恢复原样了。
若有若无的议论声响了起来。
明明声音离得很远，却又像是在你耳边环绕。
低低的，喋喋不休的。
“哎呀，怎么清的这么快？我还没看够呢。”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会放假。”
“天天都是这一套，我都烦了。”
“也是，喂，别看了，一会老师要过来了。”
“马上上课了。”
“散了散了，我还是多刷几道题吧。”
无数道声音在游夏耳边响起。
他环顾四周看不到一个人，可声音却又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