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答话,他亦不气恼,自顾不时介绍着那个李子坡如何如何。
这样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瑶瑶,下来吧。”
忽略掉他令人厌恶的声音,洛瑶闭着眼睛感受外面寒风送来的扑鼻清香。
她被逼坐马车来了李子坡,不代表她还得遵从他的命令。
“我觉得在车里坐着挺好,”她一顿,语气轻嘲,“至少暖和。”
不管红梅白梅,她前些年四处游历,见到的都不少。况且,再美的风景,有个煞风景的人在,她也没有赏看的心情。
“瑶瑶怕寒?”宁弦竟然不强逼她,温和语气含一丝诧异一丝自责,又怜惜道,“怪我想得不周,你若不喜欢,便在车里看着也好。”
这下轮到洛瑶愕然挑眉了,这么好说话,宁弦转性子?还是天要下红雨?
当然,天没下红雨,也没飘雪,只有淡淡的线条极为疏懒的日光静静洒来。
宁弦竟然就坐在马车外,隔着帘子背对洛瑶,面向巍巍殷红一片的花海,缓缓诉说起来,“记得五岁那一年,也是这样寒冷的天气。我和王婕妤在宫中,连饭也吃不饱,连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更别说可供暖的炭火。”
他声音温和,语调却沉沉透着阴郁气,“同样身为皇子,太子身边奴仆成群,吃的穿的用的,无一不是宫中最精致的。而我,却连捡他剩下不要的,也没有资格。”
他声音温和而平静,洛瑶却听出他平静下藏着冷酷与不甘心。
“就在那日极寒的天气,他失足掉进水里,那时候他还不会水。周围没有其他人,是我不顾严寒跳下去将他救了上来。他身边很快有热水热汤暖衣围着,所以他的身体没有落下一点毛病,而我——”他似乎极为嘲讽地笑了笑,声音很低,又刮着风,洛瑶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很快,他又道,“本来底子就差,这一跳,差点将自己的命都丢了大半。”
洛瑶默然,这段历史,两世为人,她还是第一次知道。
原来太子一直将他当亲兄弟护在羽翼下,并非仅仅因为他刻意装得淡泊无争无心权势,更有这救命之恩在里头。
只不过,太子又知不知道这救命之恩——有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