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绾晴则安静地抱着布老虎,眼睛弯成月牙。
最妙的是画角题的那行小字:癸卯年春,砚舟绾晴百日图。
真像!真像!刘氏爱不释手地捧着画,辰安啊,这幅就挂我屋里吧?
娘,上个月的您还没看够呢?
苏辰安失笑,却还是把画递了过去。
自从两个孩子出生,他每月都要给他们画一幅肖像。
西厢房的一面墙已经挂满了这种成长记录,从皱巴巴的新生儿到如今白嫩圆润的小娃娃,每一笔都倾注了父亲的爱意。
小绾晴似乎知道爹爹在夸她,突然咯咯笑起来,露出粉嫩的牙床。
苏辰安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女儿的小脸,又去逗儿子:砚舟,今天有没有欺负妹妹?
小砚舟回应爹爹的是一记响亮的噗,把口水喷了苏辰安一脸。
满屋子人都笑起来,连一向憨厚的苏大壮都笑得胡子直抖。
五更天的晨钟刚刚响过,苏辰安就已经在东宫书房候着了。
他轻轻摩挲着袖中藏着的小像——那是今早出门前姚飞雪塞给他的,画的是两个小家伙酣睡的模样。
老师!四岁的太子风风火火闯进来,发冠都跑歪了,孤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苏辰安收回思绪,含笑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学生:殿下请讲。
太子一股脑儿把《孟子》摊开在案几上,指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那段:
太傅们都说,这是告诫君王要以民为本。可孤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辰安挑眉:哦?哪里不对劲?
若是民最贵,那要君王何用?
太子皱着小脸,太傅们说君王是代天牧民,可牧羊人难道不比羊群贵重吗?
书房里霎时安静下来。伺候的太监们吓得大气不敢出,这可是大不敬的问题啊!
苏辰安却笑了。
他示意太子坐下,从袖中取出三枚铜钱摆在案上:殿下请看。若这枚是民,这枚是社稷,这枚是君
他手指轻弹,三枚铜钱叮当相撞:三者看似分立,实则一体。
就像
他忽然想到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幅小像,就像臣家中的两个孩子,看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