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的梆子刚响过,城门外已乌泱泱站满了人。
卖早点的王老汉支起摊子,惊得差点打翻蒸笼——那三位绯袍玉带的年轻官员,可不正是近来京城热议的功臣?
还有这么早的时辰,墙角边就等着这么多人,到底是哪位大人物来了。
苏大人,到哪了?
张明轩第三次询问驿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新佩的银鱼袋。
晨雾中,他眼角细纹若隐若现,哪还有当年国子监翩翩少年的模样。
没办法,虽然正是好年纪的时候,实在是这些年在外地,独当一面,劳心劳力。
倒是,让他有些操劳过度,人都老的快了一点。
快了快了!驿丞擦着汗指向官道尽头,刚接到飞鸽传书,车队已过十里亭!
突然,苏辰远猛地拽住两人衣袖。
远处尘烟里,一杆安澜伯字样的旌旗缓缓浮现。
旗下一匹青骢马疾驰而来,马背上那人蓑衣未褪,发梢还沾着北地的霜雪。
小宝!阿轩!大哥!苏辰安勒马跃下,三个名字喊得一声比一声高。
官靴踩在青石板上的脆响里,他先一把抱住了依然圆润富态的苏宝成——抱着对方的手感,看来这些年哪怕再外再苦,也没忘记少吃一些。
以往什么时候不是一张爱笑的娃娃脸,此刻 ,上翘的嘴巴总是忍不住往下收。
要哭不哭的模样,看来,已经是极力忍受住了。
二师兄
苏宝成拳头捶在师兄后背,却舍不得用力。
青州织工都传唱师兄的《水利歌》呢!你不知道,当地的官员知道你是我师兄,那副嘴脸到底有多好笑。
苏宝成得意洋洋的笔划着,看着自家师兄,眼神就没有从对方身上离开过。
话音未落,怀里突然被塞进个木匣——打开竟是整套微缩织机模型,连梭子都能活动。
原本还沉浸在久别重逢当中的苏宝成,瞬间双眼放光。
不愧是他二师兄,哪怕多年未见依然能够知晓现在的他最需要的是什么。
瞧一瞧,还没来得及好好叙旧,就要给他一个天大的功绩。
张明轩接过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