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死死地盯着床边的帘幕,可眼角的泪水是怎么也止不下来。
晏为卿的安排太诱人了。
江昭仿佛能看到他未来的畅想,他们一家人在江南会过得很好,那是她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可是江昭有自己守着十六年的秘密。
那是即便身死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的秘密。
阿昭从出生起就开始让父皇母后为难了,阿昭不能再为了一己私欲让所有人操心。
江昭伸手去抹眼泪,可就像抹不干净一样,源源不断地往外溢。
阿昭不想哭,但阿昭憋不住。
江昭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晏为卿给她喝的那杯水,水喝得太多,眼泪就止不住了。
……
夏云是在后半夜江昭的咛喃声中醒的,她当下一惊,自己竟然在如此紧要的关头睡着。
等夏云上前查看时,江昭又发起了高烧。
她连忙出去找大夫,忽视了榻边的茶盏在它不该在的位置。
江昭发热的事惊动了江家父母,全府人上上下下忙活了半夜,就连在祠堂跪着的江时叙和江凌言都听见了声响。
江时叙背上满是伤痕,加上禁水禁食,他眼前有些昏沉,但自幼习武,身体硬朗极了,倒也硬生生撑着没晕过去,可看起来依旧狼狈。
旁边的江凌言也没好到哪去,江父回府后亲自给两人上了一顿家法,他一身白衣透着猩红的血迹,整齐的束发此时散下几缕发丝,他垂目跪得笔直,像是落了难的男菩萨。
江时叙朝门口喊了一句。
“这是又发生什么了?”
门口看守的小厮听见他问话,小心回应道。
“小少爷半夜高热,惊动老爷夫人。”
江时叙心中一紧,他想起身却被看守的护卫拦着,最后只能作罢。
“江昭这身板跟个娇女娃似的,平常也不知道多吃点,不就是…落个水,怎么接二连三的发热?”
江凌言淡淡抬眸,他依旧目视前方,声音凌厉。
“你将她早膳扣下时不就该知道会是如此么?”
江时叙被他的话一噎,随后梗着脖子道。
“我就扣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