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为卿眉目沉稳,执笔蘸墨,在文书上留下几个气势凌厉的黑字,接着拿起案前最后一份批阅。
他目光下意识扫到小桌上的江昭,她好似困倦,左手扶额,右手执笔,整个人肩膀耷拉,倚靠在案前。
晏为卿眉骨如剑。
行不端,坐不正,既伤形体,又伤书艺,此乃大谬。
江昭困得头如小鸡啄米,若不是用手撑着,非得倒在案前昏睡过去不可。
昨夜大伤筋骨,虽是睡到晌午,对于江昭来说也是远远不够的,她拿着笔,在纸上刷刷写着,笔画东倒西歪也毫不在意。
她又不能参加科举,书本上陈腐的大道理,读了别白读。
江昭再一次打了个哈欠,恰逢一股冷香将她包围,一只微凉的大掌从身后将她的手包裹住。
书房中央的香炉沉香袅袅,她却怎么也忽视不掉那冷冽的气息。
昨夜这气息沁入她身子,将她团团围住,避无可避,每一寸都要大方展示在这冷香之下。
晏为卿神色自若,他握住江昭的右手,带着她执笔,玉腕轻抬,在宣纸上落笔如行云流水,笔锋游走间,字迹苍劲有力,与江昭上面字如蚓行的鬼画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只是江昭却没法将目光转到字上,而是定定地望着晏为卿修长白皙的手。
就在昨日,它还在她身上作恶。
在抚遍上下各处后,便专挑她弱处袭击,恶趣十足,丝毫不收敛,尤其是她心脉之处,留下大片乌青。
晏为卿察觉到她愣神,便出声提醒。
低沉生硬的声音在江昭耳畔响起。
“认真点。”
这一声激得她一个激灵,将手迅速从晏为卿手中抽出,伸手抵着他胸膛将晏为卿推开。
“男男授受不亲。”
她现在一看见晏为卿,脑海中的记忆怎么都散不去,早知如此,她昨夜也该喝一碗醉春楼的药才好。
徒留她一个人纠结。
晏为卿方才站在江昭身后,他从不对江昭设防,一个不防,竟被推了个踉跄,笔上墨汁四溢,沾染了他身前的衣衫。
江昭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是你靠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