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翻手上的话本子,故作遗憾。
“可惜啊,这话本里的郎君在妻子病重时不闻不问,等和离后人家找了新的才知道后悔。”
顾秀禾把话本往桌上一丢,还狠狠地“呸”一声,“活该!”
晏为卿自然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依旧面色不改。
“母亲若是不爱看着话本,那孩儿便吩咐下人别再送新的,母亲不若多读些四书五经熏陶一番。”
顾秀禾心中一梗,最后只能憋出一句,“你个不孝子!”
晏为卿并不在意,他不欲再与母亲说些废话,而是直入正题。
“母亲,江昭从姓江那一刻起,就已经与我们再无瓜葛。”
他目光扫视江昭躺过的木榻,上面依旧留有湿意,他想起今日怀中轻飘飘的人,如此一遭,江昭怕是要大病一场。
晏为卿沉下脸。
“日后再见,也便不再需要提及旧情。”
顾秀禾最是了解晏为卿,他心中一旦认定,便不会放手。
就如同当初决定把阿昭带回家一般,他对阿昭视若亲弟,恨不得事事亲为。
阿昭随口一句想吃糖葫芦,晏为卿就能找遍城镇,甚至到到商贩家中,让他当场现做一个甜津津,红彤彤的糖葫芦带回来。
同样,晏为卿有一个不可越界的底线,他容不得半点背叛。
而阿昭的行径已然触碰红线。
顾秀禾满眼复杂的看了晏为卿一眼,待他知道真相,怕是阿昭就像话本中写的一般,冷了心了。
“你浑身上下也就那张嘴最硬。”
顾秀禾叹了口气。
“嘴上说着不念及旧情,下水救人的倒是比谁都快,还有着姜汤,大老远端来给谁驱寒的呢?”
晏为卿狠狠压下心中莫名升起的烦躁。
“我在国子监当差,若出了人命,圣上自然会怪罪。”
他伸手端起姜汤,随后一饮而尽。
“孩儿今日下水救人,正需要这姜汤驱寒。”
顾秀禾被气笑了,抄起桌上的话本就往他身上砸过去。
“倒也别怪为娘没提醒你,日后你悔了,跪在阿昭面前为娘都不会帮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