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回到院子的时候,夏云正巧不在。
她随意把书箱放在桌上,整个人像是脱力一般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江昭的长相在女子中算是英气的,可若扮作男子,便常被人轻视过于娇气。
可天不尽人意,事不以愿为。
她没办法像个香香软软的女娃一样,喜欢胭脂水粉,谈论哪家公子郎君俊俏,也没法像书院里的才女那般,作诗赋词,成为女官。
只能以男装示人,才能不可出众,不然便印证了当年国师的话,双生子相争,必祸乱朝纲。
同时也不能过于懒惰,否则处处受人耻笑。
还不能惹出麻烦,否则暴露自己身份,父皇母后会为难。
当年父皇派人将她带回京城时,因为情况紧急不得拖沓,于是便没来得及告诉晏为卿。
再次遇到晏为卿时,便是在半月前的国子监。
他三元及第,在朝堂三年被接连提拔,是父皇钦定的太子少傅。
晏为卿一身官袍,看着自己的眼神冷极了,像是在看陌生人。
江昭望着镜中的自己扁了扁嘴,或许在晏为卿心里,她就是那个贪荣慕利的白眼狼。
她越想越委屈,眼角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江昭抬头看向房梁处,努力止住外溢的泪珠,在夏云回来之前恢复如常。
夏云端着晚膳回来,她语气气愤极了。
“少爷,奴婢听说您在正门口与大少爷起了争执,要奴婢来说,就该在夫人面前狠狠地告他一状!”
“不必了,只是起了些口角。”
江昭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口头上的争执,她不想花心思去计较。
“夏云,离开后,我们去江南吧。”
江昭想回家想了十余年,可今日齐玄舟的态度,让她动摇了念头。
年末便要参加秋闱,她是女子,自然躲不过考前搜检。
母后曾告诉她,在秋闱前便安排她死遁离开,三年内必定铲除国师一党,再迎她回来,将她长公主的身份昭告天下。
可江昭不想当公主,她只想有个家。
小时候她只知道父母是迫于无奈将她送出宫,所以每次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