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痴儿,何必如此严厉。
“进来吧,下次莫要再犯。”
江昭听见声音,连忙朝着夫子点头道谢。
“多谢夫子,学生知道了。”
比起屋外的冷,屋里就暖和多了,四周烧着上好的银丝碳,每个座位旁还有放置着漆铜炉子,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江昭朝自己的位置走去,她的衣摆和鞋履被打湿,在地上留下一道水痕。
江凌言一双琉璃似的眼睛淡淡扫过江昭袖口。
她半截袖子被全然打湿,葱白的指尖被冻的通红,略微有些狼狈。
夫子轻咳一声,示意众人目光再次回到书卷。
江凌言眸中无波无澜,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江昭个头不高,被安排在第一排。
她坐下后,也没着急去拿书本,而是先把桌旁放置的小炉子放在桌前,开始烤起火来。
江昭满身狼狈,束起的发冠有些散落,几根发丝遮挡在额前,让人看不清的眼底的神色。
还好夏云给她穿得足够多,除了被湖水打湿的衣袖,其他地方并没有浸湿里面,把手烤热了,倒也不会太冷。
江昭搓了搓手,被冻到无知觉的手心有了些暖意。
满京城都知江三公子痴傻,江家父母花了好大力气才将江昭送入国子监。
知道江昭的情况,夫子对她的行为也是视而不见。
国子监一堂课便是一个时辰,等讲课结束,江昭的袖子都烤干了。
江时叙身形高大,他坐在后排,随意拿了张宣纸揉卷成团,朝江昭扔过去,刚好砸在江昭头上。
江昭不是第一次被砸了头,她扭头一看,果真又是江时叙。
“你这方才跑哪去了?”
江昭心中憋着气,不愿理会他。
若不是江时叙克扣她早膳,她便不会去采摘黄芝,也不会被晏为卿抓住,更不会因为迟到被罚站。
她抿了抿嘴,在袖中翻找。
这边,江时叙见江昭没应,干脆起身来到江昭桌前,刚好看到江昭拿出最后两根黄芝。
之后犹豫一番,还是选择把更小的那根送进嘴里,细细地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