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追上去却发现江昭早已跑得没影。
一口气卡在心头不上不下。
他五指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在车厢上,他有预感自己总有一日能被江昭气死。
车内剩下两人先后出了车厢,正当马夫疑惑时,江凌言才缓缓起身,脸色如常,从车厢下来,步履间有着难以察觉的踉跄。
马夫看着江凌言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觉得自家二公子走路的姿势怪怪的?
……
江昭怕江时叙追上来,一路小跑到国子监的假山后。
一顿下来,她饿极了。
连忙蹲下身看着眼前大片的黄芝,手却只敢伸向角落里不显眼的那几株。
国子监草木名贵,即便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黄芝,也是品种最好的。
江昭没敢多摘,随意扒拉了几根,拍干净泥土,打算去湖边洗洗,不料猛然起身,气血翻涌,她眼前忽而一片漆黑,身形不稳,整个人向前倒去。
慌乱间,江昭下意识伸手乱抓,手里的黄芝洒进了湖里,随后她便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那人胸膛紧实,江昭一脑门磕得严严实实,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晏为卿清冽的气息瞬间席卷她四周,江昭抬头看去,等看清楚对方,她的脑袋“嗡”的一声,闹了个大红脸,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做窘迫。
眼前此人,一身玄青色锦袍,乌发玉冠,身形清瘦,似霜林雾霭里卓然不群的新竹,挺拔而冷冽。
他曾是她养兄。
恰逢一缕金光透过假山的缝隙,映照在晏为卿身上。
衣袍绣着的暗纹影线在微风中若隐若现,那缕晨光恰好落在他眉眼,长睫如蝶翼般,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
神清骨秀的面容,矜贵过人。
江昭腰身瘦弱,晏为卿单手虚拢着她的腰肢,将人扶稳,眼神黑漆漆地看着她,深不见底。
江昭被这眼神吓的浑身一颤,忙不迭地从他怀里退出来,然后指着湖面上漂浮着的黄芝,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只是饿了,想垫垫肚子。”
江昭眼中有些慌乱,见晏为卿依旧抿直了唇,一言未语,她索性低下头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