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宝时不由分说,将现金和粮票都塞进柳为宁的布袋子里。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中午开始,我到你们家去蹭饭。”骆宝时笑眯眯地看着柳为宁,一锤定音。
柳为宁呆呆地看着骆宝时,被他的笑晃花了眼。
王家。
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交费用,王敏涛去保卫科又没有拿到钱,更因为保卫科息事宁人的态度,使得王德彪在卫生院住了小半个月,只能哼哼唧唧地回家了。
出院那天,王敏涛跟邻居借了个板车,跟弟弟一块儿,费力地将王德彪移上板车。
将背带穿过自己身体,跟弟弟一起,埋头拼命使劲,拖着王德彪回家。
王德彪偏瘫了。
虽然卫生院里的医生说问题不大,后期可以通过吃药,针灸和锻炼慢慢恢复功能,但王德彪不愿意,他宁可自己当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都不想再站起来行走。
他丢不起这个人。
在柳校长家犯事未遂,还被那么多人当场堵住,本来就让王德彪丢尽了脸。
打伤他的还是个疯子,他找谁说理去?
从来没吃过这么大闷亏的王德彪,只能将心中的不忿全部都撒在自家孩子身上。
王德彪用右脚狠狠跺着板车:“走快点!没吃饭吗?!”
“吃着老子的,用着老子的,现在看老子残了,就不把老子当回事了?”
“王敏涛,说话!别以为你当哑巴就可以蒙混过关!”
“你怎么办事的?为什么没从保卫科要到赔偿?”
“还有你,王应常,十几岁的小伙子,跟个姑娘家似的磨磨唧唧,给我麻溜的!”
王德彪右半边身子,从上到下都失去了知觉。
右脸没了神经的支撑,整个往下坍塌,口水淌出来都吸不回去。
右手和右脚,麻木不仁,冷热疼痛一概不知。
医生交代王敏涛,说王德彪这种情况很危险,手脚断了都感觉不到疼,所以身边随时随地都得有人看着,而且要督促病人自己,每天进行适量的下地运动,刺激神经和肌肉。
但王德彪充耳不闻,只催着王敏涛赶紧带他走。
王敏涛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