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的许老三苦着张老脸,“不晓得哪个遭瘟的往田里扔了玻璃,牛脚被割了一道老长的口子。”
他许老三耕了一辈子地,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倒霉事。
“哪个短命鬼干的?给我站出来!”许大伟冲着众人咬牙切齿骂。
他娘的,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在场众人哪个敢出声,都垂着头,甚至不敢对上他要吃人一般的眼神。
许老三硬着头皮开口,“副队长,现在别管谁扔的玻璃,得先救牛。”
他们生产队总才两头耕牛,一头怀着崽没法下地儿,这头要是出事,这老多的地咋整?
“还说啥?赶紧把牛赶上去!”许大伟急道。
他一声令下,大伙七手八脚的把牛给推上了田埂。
“一直在流血,牛扛不扛得住?”许老三蹲在牛身边,心里没底。
许大伟急得一脑门汗,牛可是生产队的重要财产,先不说没了牛能不能完成生产任务,拿不拿得到流动红旗,就是牛在他手上没了,他可是要受处分的。
想到这,他扯着嗓子问:“喊六叔的人回来没?”
大伙朝路那头看去,见人回来了,忙答,“回来了,但六叔没来。”
许大伟扒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迎向前问:“六叔嘞?”
“六、六叔上山采药了,不在家,我已经让人去喊了。”去喊人的社员上气不接下气回道。
许大伟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咋在这个时候不在咯!那、那去叫向阳,他也会点医。”
“让人去喊了。”那乡亲双手按在膝盖上,弯着腰喘着气回。
这时,许国强骑着自行车回来了,把自行车往大路上一扔,长了飞毛腿一般来到了田间,看到田埂上趴着的牛,怒气直冲脑门,“要死了!牛伤成这样?你们还要不要干了?”
他才走了多久就出这么大的事,这群不干人事的王八羔子!
许大伟垂着头,一副小孩子做错了事的害怕模样。
“大队长,牛快不行了,出这么多血,扛不住咯。”许老三急得原本就花白的头发又白了好几根,老脸上的沟壑也填满了着急。
许国强不会医,也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