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悠悠走回王宫,也早就过了睡回笼觉的时辰。
好在沈枝意本来也没有多困,说是回笼觉,也不过是个让大家不必顾及她,放心去玩的借口。
或许因为她毕竟是外来人,不论是古兰朵还是耶律靳似乎都总是很不放心她,分明两个人都要比她还年少几岁,却总想着要照顾她似的,虽然心中动容,可有时也免不得有些不好意思。
就像这样放她一个人随便走走,也挺好。
啊,不对。
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陆定渊呢。
他沉默的有些久了,身上那股似乎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也弱了许多。
竟让沈枝意一时间忘了他的存在。
“说起来……”
她突然开口,察觉到身边的陆定渊似乎微微偏头往这边看了过来。
“我们好像很少这样轻松的聊天说话,相识老友一样。”
老友……
陆定渊没回话,心中忽然想起刚来西域时,自己和耶律靳说的“故人”。
分明是两个差不多的词,可陆定渊今日却突然察觉出它们之间的差别来。
“故人”二字,似乎总是更复杂些,含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噎在喉口,让人吞不下,又舍不得吐出来。
而此时沈枝意口中的“老友”,却像是稻米外头的硬壳,扎得人嗓子生疼。
陆定渊有些不爱听。
沈枝意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身边人的不悦,仍旧沉浸在感慨中。
“先前人在一起,我却总觉得自己与你之间隔了许多许多的距离,好像只有抬起头才能看见你,不光是人,心也一样。”
“你是漫无边际的渊海,可我却只是飘在水面上的一片小小的枝叶,水动我就动,水不动我就停。”
“说不上随波逐流,只是没什么目的,也有旁的去路。只是觉得这片海好大、好宽,我想我一辈子也飘不出去了一样。”
她说着,转过头来,看向陆定渊的眸中隐隐带了几分得意,像个邀功讨赏的小孩。
满眼都是:你看我,很了不得吧!
陆定渊心中这样想着,果然,沈枝意也就这样开了口。
“但后来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