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
直到两人这样散着步走过喧闹的人群，四周逐渐安静下来，在沈枝意以为陆定渊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却突然出声。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嗯？”
陆定渊顿了顿，停下脚步，看向沈枝意的目光中看不出情绪，可喉结却上下滚动了几次。
“你恨我吗？”
沈枝意一愣：“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只是突然发现好像一直都是我想要不择手段的把你绑在身边，来到韶光院也好，生下陆念也好，到后来开酒楼也是一样，我总在做自以为对你好的事。”
“但好像从来没想过你需不需要。”
陆定渊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仍旧一下下敲击在沈枝意的心里。
她定定看着陆定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陆定渊似乎也没想过要她回答，他顿了顿，又低声开口：“我像个好不容易得了宝物的人，只想着把宝贝藏在匣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却没想到宝石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焕发光彩。”
“昨夜，我突然想，若是没有我，你或许不必经历那样多不必要的挫折，不必背井离乡，不必生下陆念，没有了牵绊，或许你能去做更多的事，像在西域一样，帮助更多的人，承受更多的爱戴和祝福。”
他转头看向沈枝意：“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我打破了。”
“所以……”
“沈枝意，你不恨我吗？”
与陆定渊相识那样久，他似乎很少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他像铜墙铁壁，牢不可破地将沈枝意护在身后，也将他自己与沈枝意隔了开来。
沈枝意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恨吗？
其实是恨过的，在被他从青州带回京城，用链子像只狗一样拴在屋里的时候。
在她被推着不得不生下陆定渊的孩子的时候。
她其实都是恨的。
可恨似乎总是没有爱持久，此时回想起来，两人争吵时的样子早已经逐渐模糊了。
反倒是陆定渊从陆夫人手中救下她的时候，走投无路时向她伸出援手的时候，还有那些心意相通，枕着他的肩膀入睡的夜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