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不会留在京城，也不会回青州去，说她决定要彻底放下这里的一切，不会再回来了。”
顾淮序本以为陆定渊听完这话后会不舍，亦或是难过。
可面前的人却半晌都没有反应，面上没有丝毫表情，连声音都未曾出过一星半点。
“陆定渊，你别这样……”
直到顾淮序再也忍不住开口，却见陆定渊忽的轻笑一声，那笑声怪得厉害，让人听不出是嘲弄、讥讽，亦或是痛苦、愤恨。
“彻底放下……”
陆定渊低声重复了顾淮序方才的话，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了起来，“她说的可真是轻巧。”
“爱也爱了，恨也恨了，事到如今，她却拍拍袖子，说什么放下，当真是可笑至极。”
“我陆定渊在她沈枝意心中，就是这样无足轻重，连一句解释都不配……”
“陆定渊，你不能这么说她！”
顾淮序忍不住反驳出声，陆定渊不知道，可这些日子，他却是将沈枝意的一片真心都看在眼里，她为陆定渊付出了那么多，不该落到如今两相生怨的境地才是。
“我为什么不能？”
陆定渊猛然回过头，伶俐的目光直直落到顾怀旭身上。
“因为……”
顾怀旭不由得一愣，与鹿鼎园相处的久了，他对这人也放下了防备，一时不察，就差点将沈枝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注定的事说出口来。
他承了沈枝意那样多的情，甚至自私地帮着她用自己的命铲除了齐王，是断不能再自作主张将沈枝意不愿让陆定渊知道的事告诉他的。
他在脑中迅速想着应付的话，陆定渊却骤然回过神来。
这些日子他只顾着一遍遍自虐般回想着沈枝意的背叛，如今听了顾淮序这话，却突然清醒过来。
或许，是被最爱的人背叛这件事冲散了他的理智，陆定渊知道这时，才仔细回想起沈枝意在敲响登闻鼓之前那几日的表现。
若是她真的一早就决定背叛，为何会突然那样反常地缠着他，又为何要在看向他时露出那样难过的眼神……
心头顿时涌上几分猜测，陆定渊兀地向前一步，他逼近几分，看向顾淮序的黑眸中如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