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一时的。”
她压低了声音,回过头往四周看了看,沈枝意赶忙侧身,借着半开的窗子掩住自己的身影。
那婆子见周围没人,这才继续道,“我听说,这女人先前可是嫁过人的,还生过孩子。”
“要我说,殿下也不过是看她皮囊尚可,装装样子,只当作乐罢了。若是真的将她接进府中又上了心,那怎么连她的蛊毒都不解?”
“不是说那爱制蛊的怪老头出门采药去了吗?”
“什么呀?那都是殿下骗她的,我今早去殿下院子里送东西时还见过那老头呢!”
两人说着话走远:“就在殿下院中的柴房里,也不知他在那儿干什么。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墙角鼓鼓捣捣的,听见动静突然回过头,那眼神吓人得很,简直像要把我活生生吞了。”
“啊?还有这种事……”
“不过我看那老头根本就不太正常,嘴里嘀咕的话也常让人听不懂,叽里咕噜的,像是胡言乱语,日后我们还是离他远些。”
两人说着话越走越远,沈枝意这才从窗子后走了出来,她暗暗思索着方才那两个婆子的话,心中突然有了猜测。
齐王不像顾怀序那般曾经离京去往别处生活,而是自生下来便一直在皇城底下,从未出去过。
若他真与邻国私下来往,那其中必定有人牵线,且这个牵线的人应与他关系很是亲近才是,否则以他的性子,是一定不会将自己的后背交到旁人手上的。
细细想来,这个所谓的门客倒是古怪得很。
巫蛊之术本就不是虞国境内所有之物,而那人却精通于此,虽明面上说着是年轻时在外游历所学,可这等传家的秘术,又岂会轻易教给一个外族之人?
而与之相对的,方才那婆子提到的“叽哩咕噜让人听不懂的话”,或许就是那门客的家乡话。
巫蛊之术西域和北疆都有涉猎,而这两个地方的语言恰恰都与虞朝不同。
西域的巫蛊之术更重医病,北疆的则更重以蛊虫操控驱使,使人为自己所用。
那门客想来便学的是北疆巫术。
而北疆恰恰紧邻着那所谓“与陆定渊私通粮草马匹”的邻国——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