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渊嘴上虽这么说,面上却带着掩不住的关切。
他探出手,在沈枝意额上摸了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说道:“没有早上那么热了。”
眼看沈枝意听了这话,便蠢蠢欲动要坐起来,他赶忙将人按了回去,“但还没好,还是烧着,应该好生休息才是。”
见起床无望,沈枝意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窝在被子里,抬眼看他,问道:“念儿呢,怎么一早就不见她?”
“去国子监了。”
陆定渊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打湿的锦帕,伸手放到沈枝意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躲了躲,却被陆定渊强硬地捏住双颊,固定在原地。
“别动。”
陆定渊的语气比平日里凶了几分,沈枝意听在耳中,不由得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却仍旧按他说的乖乖躺好,任由那冰凉的帕子带走额上发烫的温度。
“怎么这么早就去了国子监?”
“她最近勤奋得很。”
陆定渊瞧着原本好不容易有了些生气的人此刻又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疼,连语气也跟着软了几分。
“现在时辰还早,你好生在这里歇着,我方才吩咐了流雨进来照看,若有什么只管叫她去做便是。”
“那你呢?”
沈枝意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因为发烧而越发水润明亮的眸子望着他,看得陆定渊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今日朝中有事,我要去上朝。”
或许是生病时人总会变得更加黏人,沈枝意虽一早便看出他的装扮,可此时听他亲口说出来,仍旧不免耷拉下眉眼。
“好吧。”
她松开陆定渊的衣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凉意,分明是再柔软不过的锦被,盖在身上,却像有小针扎着一样,让人有些难耐。
看来真是病得不轻。
沈枝意稍稍动了动,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闭上眼没再看陆定渊。
陆定渊放在她发上的手一顿,挑了挑眉,在她耳垂上轻轻捏了捏,问道:“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
沈枝意懒得动弹,只稍稍晃了晃头,想要把他作乱的手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