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晃动,将清冷的月光折射到地上,显现出点点光斑。
陆定渊负手立于书案之后,听着景元向他禀报宫中的动向。
照旧是些寻常的,没什么不同。
陆定渊忽然觉得有些无趣,心中念着正在酣睡的沈枝意,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案上敲着。
“就这些,也值得你这个时辰来跑一趟?”
陆定渊声音中有些不耐。
景元顿了顿:“还有……”
他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定渊不由得皱了皱眉:“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啰嗦了,有什么便说。”
景元这才拱了拱手,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是属下无意间从宫中的内侍口中得知的,不知是否属实,但属下觉得,该向您禀报。”
“宫中的内侍说,今日圣上突发风寒,咳得厉害,太医去了一波又一波,都没能起什么作用,反倒是晚间,圣上突然咳了血。”
“咳血?”
陆定渊登时便转过身来。
如今圣上年岁大了,太子又实在不顶事,朝堂中的纷争这才愈演愈烈。
原本一切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可如今偏偏他咳了血,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若让有心人知道,齐王那边动作恐怕要更急了。
那样的话,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会更少。
如今顾淮序方才进入皇帝的视线,若想在短时间内取代齐王,与太子相抗,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沉吟片刻,陆定渊这才抬眼看向景元:“你所说的,可有旁人知道了?”
“应该没有。”景元摇了摇头,“数年前,属下曾偶然间救了那内侍一命,他这才肯将此事告诉属下。否则,这等事传出去该是杀头的罪名,大概不会有人说。”
“好。”
陆定渊点头,“你这次做的很好。”
他随手解下腰间的金铃铛,一把丢到景源怀里,“拿着去请那内侍喝顿酒,探探虚实。”
“是。”
景元应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陆定渊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书案上,桌上的罗盘似乎有些不同。
他手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