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浑身酸痛地连动一下都让她忍不住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没想到这个陆定渊如今实在是越发过分,翻来覆去地将人折腾得不成样子。
她叹了口气,罢了,反正也没有多久了,便由着他去吧。
说起来,齐王那边倒是有一阵子没催她了,许是拿准了沈枝意吞下那蛊毒,便不敢忤逆他的话。
沈枝意勾了勾唇角,笑容里带着几分讽刺。
也是,像齐王那等自私的人,总觉得所有人都同他一样,愿意为了荣华富贵、活命而不择手段、不顾后果。
或许以前的沈枝意也是这样吧,可如今的她却不会了。
总归她如今什么也不剩,只剩这一条命。
若是能抵给陆廷渊,抵消以往的过错、罪孽,倒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知是不是沈枝意的错觉,每当她这样想的时候,腹中的蛊虫就闹腾得厉害,如同刀子般割得她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这疼痛似乎一次比一次严重了……
沈枝意在锦被中的手攥紧,试图用另一处的疼痛来抵抗那蛊虫的作用,可纵使这样,她还是痛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齐王有一门客年轻时曾在南疆游历多年,深谙蛊毒之术。
沈枝意毫不怀疑,自己在无力反抗后,会被这蛊虫折磨得活活痛死。
到时,她定要选一个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不许任何人瞧见她那样难堪的一面。
正胡乱想着,门又被推开,陆定渊大步走来。
见沈枝意面色有些苍白,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赶忙上前,伸手探了探沈枝意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身上还难受得厉害吗?”
陆定渊只当她是身上还难受着,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伸手将沈枝意从锦被中捞了出来,让她倚着自己坐下。
陆定渊垂眸看着怀中满身狼藉的人,眼中不由得露出几分心疼,替她将濡湿的碎发往耳后拢了拢,又拽过锦被将人裹好,免得她着了风。
“都怪我,失了分寸。”
“别这么说。”
身后的胸膛坚实又温暖,还带着她熟悉的